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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二人花/雛丸/BJ】愚者與十字#2【ON x JOKER】

※ON x JOKER+糖8。CP：倉丸/雛丸/亮橫亮(久遠東海林)。(百合/BG/BL)。CP上線才會開始打tag

※近日沉迷東野的加賀系列而生的刑警推理仿作。因故事設定需求，內有角色死亡及犯罪人設，注意慎入

※劇中其他角色活躍。或多或少OOC，都OK的話，請往下↓

前回：#1

#2

4.

傍晚一過，大部分的同仁便下班離開，除卻幾個尚有未完結的案件在手的部門，大多數科室都已熄燈，整棟神奈川縣警本部大樓比白天昏暗了好幾倍。偶爾幾個身著正裝的刑警從走廊上經過，皮鞋在地板上敲出響亮的足音。已換下鑑識科藍色制服、且一襲花襯衫配球鞋的久遠在如此場景中顯得不太搭調。

當久遠來到搜查一課的辦公室時，裡頭只剩伊達單獨一人坐在桌前，平日裡總帶著溫和的那雙眼睛，此刻正凝重地注視一份文件。

「伊達前輩？」久遠出聲喚了喚。

「啊，久遠。」聽見久遠的聲音，伊達隨即將視線移向在門口的久遠。「鑑識結果出來了？」

「嗯。」久遠走向伊達的辦公桌，將一疊資料放在桌上。「其他人呢？」

「都先回去了。」

聽了伊達的話，久遠忍不住顯露不以為然的眼神。「因為認定村上宅的命案是意外，才這麼鬆懈吧。真是，明明調查還在進行中。」

「嘛...也不能怪他們這麼想啊。」

伊達向來脾氣好、性情和藹，被人稱作『佛之伊達』，對案件的洞察力敏銳十足，經常能發現關鍵所在，而且曾經對差點就偏離軌道的久遠拉了一把，讓久遠非常的佩服與感激。不過，伊達沒什麼上司的架子，老是會見到來棲等下屬表現得比伊達還強勢，這點也因此令久遠為伊達打抱不平。

「現場除了死者和蒐證人員以外的指紋與DNA擁有者都找出來了，我想可以鎖定一些問話對象。還有...」久遠雙臂撐在辦公桌旁，直視著伊達說道：「前輩要我調查的那三個杯子果然不自然，一點痕跡也沒有，指紋都被去除了，連水槽的水龍頭也是。」

透過伊達的指示，久遠意識到，水槽內的三只玻璃杯意味著村上宅曾有第三人來訪，這個第三人也許是普通的客人、也許是兇手。鑑定結果卻是意想不到，杯子上沒有任何人的指紋，連死者的指紋也沒有。

聽了久遠的陳述，伊達點點頭。「不過，這充其量也只能證明有人對案發現場動過手腳。並不確定動手的人是不是兇手。」

「但伊達前輩認為這起案件不是單純的意外吧？」久遠說。

伊達眨了眨眼睛，再度垂眼看著手中方才審視的文件。「只是想釐清一些不自然的地方而已。具體事實如何，可能要等進一步的驗屍結果出來才能推斷。」

久遠順著伊達的目光看向對方手上的文件，露出困惑的神色。「村上信五？...啊，我記得村上家裡神龕上有擺照片，照片上的人就是他。」

在久遠抵達搜查一課辦公室之前，伊達一直在端詳村上信五的命案資料。聽完轄區警署那兩名員警的敘述後，儘管到現在為止還不能證實兩樁案件是相關的，他始終無法不去在意村上信五的自殺案。

「死因...高劑量的氯化鉀溶液。」久遠繞到伊達的椅子後方看著村上信五自殺案的文件，喃喃讀出上頭紀錄的文字。「...這個案子和今天的案件莫非有關？」

「還不知道呢。」伊達雙手交疊。「從轄區警署那邊聽說村上太一曾經要求重新調查自家弟弟命案，我想也許是可以注意的方向。」

「說起來...」伊達頓了頓，像是想到了什麼。「村上太一說過有找到新證據，但翻案的申請不成立，所以也不知道那個新證據是什麼。轄區的那兩名員警也不是很清楚。」

「再到現場查看嗎？」久遠摸了摸下巴，感覺鬍鬚似乎冒出了一些，隨後走到伊達辦公桌前方的座位，拉開了椅子坐下，整個上半身靠在椅背上躺著。

「下午搜查的時候，雖然沒有找到什麼特別奇怪的物品…不過村上太一的筆記型電腦裡說不定有什麼。」

「了解。我會查查看。」

「就你所說，有誰在警方來之前動過案發現場，這點已經可以確定了。這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，我想弄明白這件事。」

伊達翻開手冊，若有所思地看著湯田丸子的聯絡電話與地址。

5.

隔日早上，搜查一課的刑警分組後就地解散、繼續調查，而伊達則開車前往東京都的某間公寓大樓。依照手冊中紀錄的住址來到相對應的樓層與門牌前，確認了幾眼後按下電鈴。不一會兒，一位梳著雙馬尾的黑髮年輕女性前來應門。

「妳好，敝姓伊達，隸屬神奈川縣本部搜查一課。」一見到人，伊達馬上掏出警證表明身分，擺起和善的臉色。「請問湯田丸子小姐在嗎？」

「丸子她臨時要代班，一個小時前已經出門了。」女子說。「我是她的室友石津倉子，請問您找她有什麼事嗎？」

「是這樣的，日前在橫濱發生了一起命案，而湯田小姐是死者關係人之一，因此想向她請教一些事情。」

伊達捕捉到石津倉子一瞬的錯愕與疑惑的神色。

「既然湯田小姐不在，那麼可以向石津小姐妳請教湯田小姐的工作地點嗎？」

「...好的。」倉子將丸子上班的醫院地址告知伊達。

「謝謝妳的配合，石津小姐。」伊達鞠躬向倉子致謝。「那我就告辭了，抱歉打擾了。」

「那個...」

在伊達正要離開之際，倉子開口叫住了面前的刑警。伊達觀詳倉子的表情，倉子的眼底仍寫著疑問，面色卻比剛見面時更凝重了些。「石津小姐有什麼問題嗎？」

「丸子...我室友她牽扯到什麼麻煩了嗎？」

「我想石津小姐暫時不用擔心，警方只是先梳理死者的人際關係而已。」伊達像是想到了什麼，換了個問題：「石津小姐知道湯田小姐與村上家的關係嗎？」

「知道。以前丸子有一個姓村上的前輩，從學生時期就相當照顧她，好像和村上的家人交情也不錯的樣子。」倉子頓了頓。「為什麼刑警先生要問這個....難道？」

「昨日下午，村上一家兩口被發現陳屍自宅中，死因待法醫驗屍確認。」

似乎是對伊達拋來的訊息感到震驚，倉子睜大了眼、眼皮眨動了幾下。「...什麼？」

倉子尚不能從詫異震懾中回復，此時，屋內的橘貓湊近倉子的腳邊，抬頭望著倉子與伊達。「喵嗚─」

「啊，好可愛的貓。」伊達看著橘貓的眼睛忍不住稱讚。

「...嗯，謝謝。」倉子因話題轉到貓的身上而回神。

「叫什麼名字呢？」喜愛溫馴動物的伊達不禁露出慈愛的眼神。

「小千。」

「原來叫小千啊...已經養多久了呢？」

「一年左右了。原本是丸子那位叫村上的前輩的貓，後來因為某些原因，丸子把牠帶回來照顧。」

伊達點點頭，將視線移回倉子。「今天真是打擾了，我就先告辭了。」再次鞠躬。

「哪裡。」倉子回應道。

目送伊達離開後，倉子將門帶上，只覺身體意外地沉，雙腳像固定在玄關似地動也不動，手也還留置在門把上沒有放開。雙眼雖然直視著前方卻不知對焦何處，若不是那顫動的睫毛，此刻的倉子幾乎宛若一尊靜止的雕像。

「...那個笨蛋醜女。」倉子低聲抱怨，抿緊了唇。

昨晚倉子下班回來後，隱隱約約察覺到丸子的不尋常，明明丸子依舊掛著溫暖明亮的微笑，但倉子就是覺得哪裡不自然。判斷的根據倉子也不曉得如何舉列，就僅僅是一個直覺，僅僅是看著那樣的丸子，便讓倉子有股不明確的忐忑感梗在心頭。

難道是又發生了什麼事？倉子不禁問了丸子，得來的只是丸子裝作沒事、不願多加透露的回答。假如丸子沒有意願多說的話，倉子也不會勉強，只不過內心的那份在意仍悶在胸口。

作為相識多年的青梅竹馬，倉子能理解丸子有不希望告訴他人的秘密，然而她也不喜歡丸子硬是獨自承受所有、且故意掩飾的樣子。即使心裡有道聲音說著要尊重丸子的選擇，但倉子對於被排除在外、不被依靠這回事仍感到沮喪又氣惱。

一年前，在村上信五出事時，倉子就在擔心丸子的狀況。倉子明白丸子打從心底不能接受村上信五的死亡，也明白丸子對警方的判定感到不甘與無力，但直到喪禮結束前，丸子始終在他人面前表現出鎮靜的模樣，不知是故作堅強，還是不知如何流瀉感情。

就在從喪禮回來的當晚，倉子看見了丸子一個人抱著村上的貓坐在沙發上啜泣。客廳裡的燈是暗著的，稀薄而冷淡的月光從窗沿灑落，丸子那顯得單薄孤寂的身形刺痛了倉子的眼睛。

「大半夜的不睡覺，妳在做什麼？」

「倉、倉子？」

「別一個人躲起來偷哭啊，醜女。」

「對不起...」

倉子對上丸子濕漉漉的委屈雙瞳也生不了氣，相反地只是愈發擔憂。她坐在丸子身旁，給予對方擁抱，輕撫丸子的頭顱。最後，兩人一貓一起縮在客廳的沙發裡睡著了。

橘貓蹭了蹭倉子的腳踝，倉子這才想起自己上班時間也快到了，便鬆開了握著門把的手。轉身要回房間時，倉子看了橘貓一眼。「好好看顧那個不省心的傻瓜吶。」語句裡透露著些許無奈。

碧綠的貓眼似懂非懂地望著倉子的背影。

6.

大約三十分鐘後，依循倉子給的信息，伊達抵達某間綜合醫院。下車後的伊達瞇眼仰望醫院的招牌，就他所知，這所醫院在別縣府亦有分院，其中神奈川的分院正是村上信五曾經任職的地方。

醫院大樓內部飄散著淡淡的藥水味，日光燈明晃晃地打在地板上，普通民眾在批價掛號櫃台或診間前方的座椅等候，護理人員與志工推著器材四處移動，從中亦能見到穿著白袍的醫師走動的身影。

找到了服務處所在位置後，伊達上前詢問交涉並出示警證。過了幾分鐘，一頭棕色長捲髮紮成單馬尾的女性護理師走向伊達，稍微鞠躬致意。

「你好，伊達先生，我是湯田丸子。」

護理師的聲線與昨日電話中的甜美嗓音如出一轍，伊達對照眼前女性身上的名牌與文靜的臉孔，確定對方是他要找的人。「你好，我是伊達。這裡有些不太方便，我們另外找個地方談談，可以嗎？」

「好的，沒問題。」

湯田丸子引導伊達來到中庭花園，部分住院病人亦在護理人員的陪同下來這裡散心。中庭裡十幾枚松樹有序地佇立在草坪邊角，正值花期、開著小巧的淡紫色壺型花朵的歐石楠大片簇生，白色石磚鋪成的道路規劃地相當整齊且寬敞，每隔一段距離便設置一張長椅。兩人便隨意挑了張椅子同坐。

「伊達先生來這裡，是為了昨天的案件對嗎？」

「是的。目前正在調查階段。冒昧請教一個不禮貌的問題，請問湯田小姐前天的行蹤？」

「咦？」

「請別緊張，我只是在確認關係人的不在場證明，並不是將湯田小姐妳視為犯人。」

「原來是這樣啊…」丸子輕點了頭。「我前天晚上必須值夜班，大前天也是，早上八點下班後就直接回家休息了，直到下午上班前都沒再出門。這點伊達先生可以向我的同事和公寓管理員確認。」

「我明白了。」

丸子垂目看了眼自己在腿上交疊的手，再抬眼注視伊達的眼睛。「伯母和太一先生的死真的是意外嗎？死因...真的是一氧化碳中毒？」

「尚在等候驗屍結果，不過就現場的跡象，可能性極高。」

丸子的眼神頓時黯淡了下來，安放在腿上的雙手交握著。「...我還是不敢相信。」

「警方一接獲報案便到達現場，可惜村上母子倆已回天乏術。」伊達語氣放得很輕，表達哀悼之意。「發生這樣的不幸，我很遺憾。」

「...是被鄰居發現的嗎？」

「沒錯，第一發現人是鄰居竹口先生。」

「竹口先生？」

一聽見竹口的姓氏，丸子的雙眼怔愣了一下。伊達觀察到這個瞬間，問道：「請問怎麼了嗎？」

「不，沒事。」丸子搖頭。

伊達稍微停頓了會兒，換了另一個話題。

「雖然昨天在電話裡有提過了，但還是想再請湯田小姐說明一下與村上家的關係。麻煩妳了。」

「嗯，好的。其實從學生時代起關係就不錯的一個前輩是村上家的人，也一起待過同一間分院，我和伯母他們也因此有一些交情。」

「那個前輩，是村上信五嗎？」

「...是的。」似乎是又開啟了另一個沉痛的回憶，丸子的應答有些遲疑。

「據說村上信五在一年前自殺了。」

「...是的。只是，我和伯母、太一先生都無法相信前輩會自殺。」丸子交握的手持續地握緊。

「雖說與本案不一定有關，但我打聽到一件事，」伊達說。「幾周前村上太一曾到警署，目的是為了替弟弟村上信五的自殺案翻案。關於這點，湯田小姐曾聽說過任何消息嗎？」

丸子怔怔地望著伊達，有些欲言又止。「太一先生他...」

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對談。「不好意思，先失陪一下。」伊達從座椅上起身，站到一旁接起了手機，「喂？」

「課長，驗屍的結果出爐了。」手機另一頭的來棲說道。「死因確實是一氧化碳中毒，但死者屍體檢出了鎮靜劑的代謝物。」

「嗯，我明白了。先讓大家回本部集合重新討論。」伊達平日沒有上司的架子，可關鍵時刻下屬都聽從他的指令。

掛斷手機後，伊達再次看向丸子，看清了對方臉上那副不知該不該說的表情。「現在說不出口也沒關係。這是我的聯絡方式，如果湯田小姐想說了、或是又想到了什麼，歡迎妳致電。」

丸子接過伊達遞來的聯絡信息。「...謝謝。」

「今天謝謝妳。我先行告辭了。」語畢鞠躬。

丸子亦微微鞠躬行禮送走了伊達。

......

註1：氯化鉀梗源來自注射死刑：氯化鉀(KCl)一般醫療上靜脈注射的劑量是每小時10－20mEq。超過限制的大劑量的鉀可會影響心肌的電導，血鉀過多讓心肌細胞的電勢低於正常水平，心臟細胞不能得到刺激並收縮。最終使得心律停止。

註2：實際上法醫驗屍的時間會花多久我不曉得，是為了劇情而硬拗。

註3：詭計─鎮靜劑：這個詭計很折騰我呢，一直在想怎麼樣設計才不會有誇張的漏洞BUG。後來很牽強地想到了。

註4：本篇感情線會聚焦在二人花與練車組，BJ主要都在辦案...還有雅人叔(伊達)的戲份頗重。雖然我喜歡刑警推理故事、但駕馭下手，吐槽的時候請溫柔一點(?)。

續回：#3